Monday, March 26, 2007

我的哥哥9

一直都睡不好, 或許是需要輪班的關係. 自哥走候, 情況更糟. 剛開此的時後, 也有吃醫生開的安眠葯和鎮靜劑, 現在卻少了.

我常哭. 怎麼都想不通好端端的哥哥會突然地走了, 好像是不可能的事, 卻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踏進圓玄學院, 圃見哥的像.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眼前的男人, 不再和我們一樣需要穿衣, 睡覺, 吃飯, 上班, 閑話家常. 我不能實實在在地拖著他的手, 跟他說說話. 他會在哪呢?

將來我和他一樣化成一堆粉的時後, 會否也有人像我一樣站在我的像前簌簌地掉眼淚呢?



清仔寫於3月26日

Friday, March 23, 2007

思念3

這半年來,我常想哥哥.想他有意識時的痛,想他的恐懼,想他的孤獨,想他的無助,還有想他臨走的無奈.

我時常哭.一個人孤獨落默的時後,想哥的時後,還有坐巴士上下班的時後.我已習慣了在人前掉眼淚,也習慣了旁人奇怪的眼光.

走在街上,看見很多上了年紀的人,就會有心痛的感覺.為甚麼這麼多人可以活到這麼老,而你卻不能. 

或許我是個脆弱的人,我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平伏我的傷痛.告訴自己要放開從前,讓悲傷成為過去.但我好害怕我不去想哥,我會把哥給忘了.他會慢慢地從我的記憶中減退,消失.然後我不再記得他的樣子,忘了他的笑容. 我真的不想那樣.

想起了哥,也想起了悲傷.


清仔寫於3月23日

Friday, February 02, 2007

感謝有你

這幾個月來, 我要感謝一個人, 幫我度過這艱難的日子, 他就是我的丈夫.

在接到哥入院的消息後, 丈夫和我趕往澳門. 在路上他就提醒我記得提款, 說嫂子或許有用. 後來哥病重入了深切治療室, 每天的費用超過一萬元. 在知道哥公司可能不再付款後, 我開始盤算手頭上的錢可以用多久. 丈夫說不用擔心, 我們還有一層樓, 只要哥還有一口氣, 我們就是賣了樓, 也要幫哥堅持下去. 這句話讓我感動到現在.

在哥住院期間, 丈夫下了班就趕過澳們, 深夜陪我守在病房外, 我們一起念佛號, 祈求哥快點好起來. 雖然哥沒能好起來, 但丈夫為我做的, 我一一記得. 2號是丈夫的生日, 3號哥守夜, 喅日出殯. 紅白相沖, 爸也說丈夫不用出席喪禮. 但丈夫說那是自己的哥哥, 他不計較, 堅持送哥最後一程.

在哥走後的日子, 我的情緒跌落谷底. 在人前還能勉強掩飾, 回到家裏一發不可收拾. 我給哥上香. 擺像位, 擺飯位. 丈夫從未說過半句. 他讓我放縱自己的情緒, 為自己的悲傷尋找支持. 我跟他說中陰身是聞飯香的, 他就把哥的飯炒香, 讓哥回來聞. 他陪我去寺院齋僧, 將功德迴向給哥哥. 每一次, 他都站在我前面, 挺在我後面. 給我默默的支持.

這些日子, 感謝有你, 感謝有你的愛, 感謝有你的支持, 還有感謝你的容忍.

一直以來, 我都相信我們是這輩子注定要做夫妻的人. 所以不論夫妻間發生了任何問題, 我都告訴自己, 要挺過去, 然後相信明天會更好, 這一回, 我終於嚐了明天會更好的甜.



清仔寫於2月16日

思念2

哥, 快過年了, 沒有你的年真難過.

哥, 這是你走後的第一個年, 大家心裏都不是味ㄦ. 爸說年三十的團圓飯也不用吃了, 怕觸景傷情. 哥, 你知道嗎? 自你走後, 爸老了許多. 老來喪子, 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難以想像. 他常說, 如果老天爺把ㄦ子還給他, 讓他做甚麼也願意.

哥, 你在哪呢? 你那有過年嗎?

哥, 如果下輩子有緣遇上了, 咱們再做兄妹好嗎? 我做兄, 你做妹, 讓我可以照顧你.



清仔寫於2月2日

Wednesday, January 17, 2007

思念1

冬天的早上, 輕風徐徐, 冬日照暖了一室. 我抱著心ㄦ坐在廳內外望, 窗外的天空竟是一片耀眼的藍, 沒有一絲的白雲. 或許白雲也羞於點綴, 以免破壞這一片藍的安靜與和諧.

我問藍天, 妳可知道我哥在哪? 他過得可好? 藍天不回答我.

人們常說, 先人會躲在白雲的後面, 偷偷地看著我們. 但現在沒有了白雲, 他們該躲在哪呢? 藍天不回答我.

這様耀眼的藍天, 哥卻再也看不到了.

搖拽的輕風, 請帶上我的思念, 捎給遠方的哥哥, 祝他一切安好.


清仔寫於1月17日

Friday, January 05, 2007

我的哥哥8

天堂裏的哥哥, 你過得好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天堂, 但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讓靈魂停泊的地方, 哥,我希望你能過得好.


清仔寫於1月4日.

Wednesday, November 01, 2006

我的哥哥7

哥哥離開我們已有半百的日子了, 誰能告訴我哥在哪裏?

依佛家的說法, 哥應該轉世了. 依業在6道中輪迴, 不知哥在哪一道.

自哥走後, 我們全家悲傷不以. 爸媽不用說, 白頭人送黑頭人, 心情可想而知. 嫂子一家頓失所依, 徬惶無助. 我也一直在看醫生, 服用鎮靜葯, 開心葯來穏定情緒.

上文說過, 我討厭瑪麗醫院. 其實我更加憎恨瑪嘉烈. 哥在病發前, 曾因為頭痛去瑪嘉烈看急診, 但醫生並沒有為他做詳細的檢査, 只給了他止痛葯, 草草打發他走. 如果醫生當時找到病原, 結局可能會改寫.

我奉勸天下的醫生, 你們救死扶危的精神, 我敬佩不以. 但如果只因為高薪厚職而學醫, 做醫生. 拜托你們, 不要在害人了. 我不想再有第二個家庭, 第三個家庭遭遇我們的痛.

旁人常在討論哥的事情, 都說這様做可能會好一點, 那樣做可能會不同. 我很怕再聽到這樣的談論. 對他們來說, 哥只是他們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對我們來說, 失去哥哥, 卻是刻骨銘心的痛.


清仔寫於11月2日

Monday, October 23, 2006

我的哥哥6

哥離開我們整整一個月了, 至今我還不能接受哥已走的事實. 怎麼想都不明白, 哥為甚麼會走得這麼的突然和無奈. 爸說哥是去做大事情的, 或許是吧. 但我還是一樣的會傷心, 會留眼淚. 畢竟我真的是永遠失去了他.

我們在圓玄學院買了一個骨灰位給哥. 環境清優, 陽光充沛. 哥應該會喜歡. 但一想到平常會說會跳, 開朗健康的哥哥, 現在卻要放在這小小的地方, 怎能不心痛.

自哥走後, 我時常祈求, 祈求菩薩保祐哥哥, 不管他在哪裏. 我也時常希望, 希望哥哥來入我夢, 讓我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哥哥於我, 既是哥哥, 也像爸爸; 我對哥的感情, 既有兄妹情, 也有父 女情. 濃得不能割捨, 難以忘卻.

旁人常說: 節哀順變, 死者已矣. 這些道理我懂. 可是誰又會知道, 我對這個男人的愛和思念, 至死方休.


清仔寫於10月13日

我的哥哥4

縱使我多麼的不愿意, 我又坐上了去瑪麗醫院的小巴.

我不喜歡瑪麗. 甚至可以說討厭. 哥就是在這裏離世的. 所以瑪麗倆個字, 就像在傷口撒鹽一樣, 提一次, 痛一次. 因為哥還在這裏, 所以不得以又回來, 帶哥走.

再見哥哥, 準備了好些話要跟他說, 甚至也想好了要念六字真咒. 我還帶了指甲鉗, 想幫哥剪指甲. 嫂之子問我:'妳敢嗎?" 我說:"不怕, 那是咱們的哥."

殯儀館的師父很匆忙, 說我們認準了就請離開. 那一刻, 我 的情緒又再失控. 我不知道是因為準備的話沒說完, 還是沒把哥看清楚. 我大聲地啕哭,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在很多年前, 有一次我夢見哥死了, 是意外. 我很傷心, 不停地哭. 然後我跟自己說:'這不是真的, 快醒醒.' 醒來的時後, 發現只是一場夢, 虛惊了一場.

這一次也是夢嗎? 我讓姐捏我一 把, 讓我清醒, 醒來的時候, 或許哥好好地在那裏. 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哥, 你在哪呢? 你過得好嗎? 真的很想你.


清仔寫於9月17日

我的哥哥5

躺在床上, 動也不想動, 萬念俱灰. 滿腦子想的都是哥哥. 哥的樣子, 哥的小動作, 還有我們去殮房認領哥時, 他冰冷的糢樣.

心一酸, 眼淚又湧起來. 我是個眼淺的人, 容易哭. 這一回更甚. 大概我長這麼大哭的次數加起來的總和也不及這個月的多.

哥走了, 像夢一様. 我努力地告訴自己這是事實, 卻也不想接受.

我是個信佛的人, 但卻很難相信佛家說死後輪迴的事. 人死如燈滅, 這是我一直認定的. 但這一回, 不論是神識, 魂或中陰身, 我真的希望他們存在, 我真的希望哥還在, 只是不同空間而已.

25日清晨, 哥回魂, 我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嫂子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給哥. 我留了一張字條, 放在桌子上. 寫著:'哥, 你過得好嗎? 不管在哪, 你都是我哥.' 不知道哥能否看到.

自哥走後, 很怕下雨. 我知道或許老天爺也在哭. 但我怕雨水把哥淋著了, 我怕雨水阻檔了他的視線, 認不得回家的路.

我很想知道哥在哪裏, 很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我問網上黃大仙, 我跟他說:'哥每年都給你上頭柱香, 現在他人走了, 你能告訴我他在哪, 過得好不好嗎?' 我抽的簽文是"秋水依人各一方, 天南地北恨偏長, 相思試問憑誰寄, 不儘凄凉狂斷腸." 這或許正是我當下心情的寫照.


清仔寫於10月1日